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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4月30日 星期五
2021年4月29日 星期四
什麼是自由教育
1. 按Leo Strauss的主張,自由(博雅)教育為什麼有能力及如何造就出合乎原初意涵的民主政體—普遍貴族制(a universal aristocracy)?
隨著發達工業社會如同Marcuse所言將價值的追求導向扁平(物質的欲求),人們被形塑成單向度的人,然而此落入Strauss所言的大眾文化,是沒有任何智識和道德努力,且極為廉價的最平庸的能力所佔據的文化,博雅教育變擔負了為培養原初民主政體所需品質的功能。Strauss提到博雅教育作為一種文學的(literature)教育,無論是透過書寫或透過與偉大的心靈進行對話,都使得願意為此種品質獻身、冒險,或如韋伯所言受到其召喚而欲成為志業之人,在旁人看來如同伸出如韋伯所言受到其召喚而欲成為志業之人,在旁人看來如同伸出瘦骨嶙峋的雙手,徒勞地試圖抓住現實生命的元漓之氣,但博雅教育存在可能,進行哲學化的思考以求最高的智慧。
文學的讀寫能力作為每一公民應具備的能力,其使偉大的心靈的智慧得以留存,並以語言的形式為共同體的成員享有,書籍等文學的載體成為這種共通感(common sense)的中介,返回古典的做法似乎看來過於謙卑且不切實際,卻是在菁英統治與資本主義的現實之下,唯一能夠突破現有框架、進行批判,並追求公共善(public good)的努力,自我統治於此彰顯其群體性和德性,民主不再是被平等外衣所包覆的疏離體制,更蘊含了人的自由的品質。
2.你認為,從事自由教育的教師需要甚麼起碼條件?政治學與自由教育的關係?
首先必須作為「潛入海底的採珠人」,讓偉大心智的智慧得以從歷史的灰燼中,被學生認識而獲得重生;其次,由於最偉大的心靈代表著真理的終極表現,它拒絕了當代理知化之下、世界除魅後的相對主義,由於最偉大的心靈間的相互矛盾的,此一諸神交戰的景況,處於韋伯所言永遠不可解消的衝突之中,因此從事自由教育的教師必須能夠直面此一困難與矛盾,讓偉大心靈間的交談成為可能,教師(大部分的情況下)於是不可能是先知,而是扮演與學生地位平等卻較有經驗的學生,引導學生透過閱讀進行心靈的提升。
自由教育呼喚自身的優異與卓越,政治學探討政體應如何運作能夠帶來共善,其探問人和共同體如何可能,又如何朝向善的方向前進,而惟有透過自由教育的土壤加以培育,才得以建立政體所需的公民德性,此為政治學與自由教育的共通之處。然而,若進一步探討政治哲學的兩種想像,一是源自柏拉圖對「概念」的描述,以哲學經驗為優先,並以此判斷所有的政治現象;二是從人類事物的經驗範疇來詮釋哲學,前者以哲人所為標的,後者則由共同體的經驗而探討何謂公民,在韋伯的兩篇演講中區分了學術與政治,而在Strauss的〈什麼是自由教育中〉,自由教育不僅呼喚個體的卓越,更隱含對理性社會(rational society)的期待,政治學和自由教育因此是相互關聯的。
甚麼是自由教育
按Leo Strauss的主張,自由(博雅)教育為甚麼有能力及如何造就出合乎原初意涵的民主政體—普遍貴族制(a universal aristocracy)?
- 民主制是一種與德行相輔相成的政體,制度中的所有人(或絕大多數人)都必須具有德性,也就代表著所有人都擁有智慧(對事物有觀察與理解的能力並且能邏輯性的思考),形成一種理性社會,但現今的世界中,普世與平等的地位提昇,凌駕於對理想社會的追求,民主轉變成了一種大眾文化,使一些不具備智慧的庸碌人們,同樣擁有影響政治的權力。
- 自由教育不只是知識的理解,而是一種思想的啟蒙,透過與偉大心靈的對話,來喚醒內在自由與卓越,透過自由教育可以促使大眾成為有耳能聽、擁有智慧德性的人,進而使大眾民主提升或者接近原初意義的民主政體。
你認為,從事自由教育的教師需要甚麼起碼條件?政治學與自由教育的關係?
- 與偉大心靈的對話,有著時空上不可克服的困難,這也是自由教育必須透過文字的讀寫來達成的原因,僅有透過書本的傳承與延續,我們才能傾聽所有偉大心靈的論述與表達,因此從事自由教育的教師,比起作為偉大心靈們的代言人,更應當傳授給學生透過閱讀來對話的能力,不只是出於「授人以魚,不如授之以漁」的思想,而是由於偉大心靈們對於事物的看法時常彼此矛盾,再經過教師的解讀後,可能有意或無意地附加或減去了其中的訊息,或者產生權威性的片面認同,這是作為信奉自由教育者,必然理解與不願發生的可能。
- 政治學的不確定性以及與社會價值的連結,更需要或者僅能透過自由教育的方式來學習,才能擺脫現實的限制,建構出投身政治之人所追求的美好世界。
甚麼是自由教育?
- (1)按Leo Strauss的主張,自由(博雅)教育為甚麼有能力
(2)如何造就出合乎原初意涵的民主政體—普遍貴族制(a universal aristocracy)?
Leo strauss 認為自由是具有真正德性的人而非具有任性的人,作為一個有德性的人才不枉成為一個人。由此可知自由教育是啟發人之德性的一個鑰匙,但是自由教育是否和民主政體中的普遍貴族制是否有著必然的關係?自由教育最後是否能達成普遍,還是只能在某一階層達成普遍,我認為將會是偏向後者,自由教育的本質意涵是學習文化,但在如今的社會,要求一個國家政體中的所有公民要有相同的文化認同是十分困難的,不同的文化起源必定會形成不一樣的自由教育內容,我疑惑的如不同的自由教育造就的是不同的德性那還有辦法造成整個民主政體的普遍貴族制嗎?-
(1)你認為,從事自由教育的教師需要甚麼起碼條件
就我而言,一個讓人能真正學到自由教育內涵的教師,除了學識以外,最起碼需認知自身與學生有著等高的對等關係,進行完整的對向談話,而非僅止於學識的教授,並是真誠的分享對於理想的熱情,如完全沒有想要交流的意圖,那就算教師是擁有正確的學識、價值觀的偉大先知,也無法成為從事自由教育的教師。
(2)政治學與自由教育的關係?
Leo strauss認為的自由教育是要使公民弄清對於真相各種不同的詮釋,或者退一步說讓公民走在追求成為圓滿人的道路上,因此自由教育要求公民須勇敢,同樣的在上一篇韋伯的「政治作為一項志業」也希望透過政治學,公民可以勇敢面對恐懼在與自身交談後產出屬於自己的信念,我認為在行使的性質下自由教育和政治學都有著相同的部分,且能相互影響幫助彼此的提升,兩者同樣面對來自現實的龐大恐懼,進而促使身在其中的受教者或學生,都能建立堅強的內在價值後再去勇敢面對現實的環境。當然還有許多學說都能幫助自由教育的存續與推動,政治學可能只是眾多之一,但可說是最有力道的學說之一。什麼是自由教育?
1. 按Leo Strauss的主張,自由教育為甚麼有能力及如何造就出合乎原初意涵的民主政體—普遍貴族制?
Leo Strauss 文中的普遍貴族制指的是一種理想的民主制度,此民主制度應與群眾的德行相輔相成,當體制中的人們在民主生活中能養成一定程度的德性與智慧,這些人在行為上將是與眾不同的貴族,而若此高人一等的能力能為多數人所有,則可被稱為普遍貴族制。與普遍貴族制相對者為被視作大眾文化的現代民主制,大眾文化使生活其中的人民不具備真正意義上的民主素養與能力。而群眾可藉由自由教育,從當代民主的平庸蛻變成能力上的貴族,具體方法為藉由自由教育中的讀寫教育,在偉大心靈的著作中與之對話並體察偉大心靈間的對話,並吸收、接納前述賢人的智慧且轉化成自己的能力,方可具備普遍貴族制中的民主能力。
2. 你認為,從事自由教育的教師需要甚麼起碼條件?政治學與自由教育的關係?
文本中指出,具有偉大心靈者寥寥可數、幾乎無存在於教育現場,自由教育的教授者多數僅是在讀寫上具有相對豐富的經驗,其可帶領經驗較少的學習者、甚至初學者更容易且快速的觸碰偉大心靈的思想,故從事自由教育的教師應有更深刻的文本理解能力,且應在面對不同能力和特質的學習者時,給予其量身訂做的傳授模式。
我認為政治學是種藉由科學方式對過去和現有的制度進行規整,並生產出一套具有預測能力且對美好未來有建設性的知識體系,而自由教育則是在研讀這套知識體系前應先具備的能力。健全民主社會中的群眾應具有一定程度的智慧與能力,且對體制和運行方式有所了解,才可能對過往案例和現行狀況進行體察、分析、並做出結論和創造解方。故自由教育應是踏入政治學前有的先備知識。
什麼是自由教育?
按Leo Strauss的主張,自由(博雅)教育為甚麼有能力及如何造就出合乎原初意涵的民主政體—普遍貴族制(a universal aristocracy)?
Leo Strauss所指之原初意涵的民主政體,或稱「普遍貴族制」,是指絕大多數成年公民在具備德性的情形下進行治理的一種政體。欲追求如此政體,Leo Strauss提出的方案為「自由教育」的施行,藉以使受教者獲得行善的德性與充足的智慧,或稱為「追求圓滿的一種能力」。
「自由教育」的基礎是為了接近所謂「偉大心靈」的思想,藉以置身其文化之中並深化自身心靈上的學習,但若要進行如此的自由教育,其方式乃是藉由閱讀、理解偉大心靈的主張來促使自己與偉大心靈的「交談」,進而由自己促成偉大心靈之間的「交談」,這些「交談」意謂著參與者們相互探究一個被認為是應深入探究,但尚未被明白的課題,這樣的課題可以是一件公共事務、一項價值、一個字眼等。透過不斷的研讀、促成交談,才有可能使人感受到「卓越」的呼喚。
另,自由教育也要求受教者的「勇氣」,這個「勇氣」見諸於學習與各種觀點保持距離,看待其為眾多意見之一,即便是普通而主流的意見,也要與最陌生、最不主流的極端意見保持距離,畢竟這些意見都可能是有缺陷、可能出錯的。
你認為,從事自由教育的教師需要甚麼起碼條件?政治學與自由教育的關係?
首先,先從教育現場的背景而言,從事自由教育的教師在進行自由教育的當下,應當使自身處在一個與學員「平等」的地位,如同官兵們在一些特殊訓練項目中「拔階受訓」一般,然而這樣的「平等」並非涉及權力的分配,而是出自於參與對話的雙方或多方對於探討該課題的「共同需求」或「共同感受」,由此,教師與學員才能在對話、交談的過程中,經歷共同課題的抽絲剝繭並共同成長,而這正好也同時要求參與者在對話過程中,不能像是傳遞福音般只試圖單方面的灌輸己見,否則對話過程將淪為單向的獨白,即便獨白仍設有理想的聽眾、受眾。
再者,既然要從事自由教育,當然就要對實行自由教育的方式有熟芿的認識,即善於促成交談,無論是自己與學員們的交談,或是引領學員們與偉大心靈的交談,甚或是引導學員們學會透過一己之力促使偉大心靈們的交談。
政治學作為有關政體的整全性知識,而自由教育旨在追求德性的啟發,兩者的教育不應該是先後順序。若政治學先於自由教育,雖然學員能夠在充足的知識背景下進行偉大心靈之間的交談並從中獲得許多啟發的可能,但政治學的學習將淪為枯燥的背誦;若自由教育先於政治學,則使學員在不足的政治知識背景下,難以進行或促成交談,無論是自身與偉大心靈,抑或是自己所安排之偉大心靈之間的交談。因此,政治學與自由教育乃是應當同時並進的教育過程。
甚麼是自由教育?
1.按Leo Strauss的主張,自由(博雅)教育為甚麼有能力及如何造就出合乎原初意涵的民主政體—普遍貴族制(a universal aristocracy)?
在回答問題之前,首先想先概述Leo Strauss對於「自由教育」的內涵-「讀寫能力」和現代過去曾出現的「民主制」比較。
讀寫能力
自由教育是讀寫能力的教育。而讀寫能力之所以重要,是因為其代表著對文字的輸入和輸出,以及其所包含對文字的消化能力,同時要讓不同偉大心靈的作品能相互對話。應用在具體行為上即是言說能力、議論能力、寫作能力。三者所對應的目的皆不同,但也都是民主制能以產生和延續的關鍵。
言說能力是說服同胞的能力,無論是煽動、遊說,能使演說具擴散力的修辭能力,皆在此一範圍。議論能力是對於公共事務的理性審議、獨立思考和辯論,而此能力也能促使著作之間能夠交流對話。寫作能力是對後代的影響,能將思想化為文字流傳下去,跨時代的溝通。這也是任何一個我們現在所知的偉大心靈最需要具備的能力。
現代民主制VS.普遍貴族制
現代民主制與普遍貴族制的差異在於,大眾交出了自主統治的權利,不再親身參與,而是將統治的行為交付給寡頭。而大眾文化的遺毒使我們日漸背離原初意義上的民主,媒體總白癡化也讓我們喪失判斷能力。在大眾流行之下,人們不再對公共事務抱持參與的信心和動力。
而「普遍貴族制」,則是最原初意義上的民主,也許是古希臘城邦制,人們交談,人們議論,人們關心公共事務。而今日以大眾統治為主流的現代民主制,便喪失了我們曾有的「智慧」、「德性」、「原初意義上的民主」,和「自我統治」的能力。當現代民主制與德性相輔相成,德性又奠基於智慧時,以下也會解構其內涵。
綜合上述,我認為讀寫能力確實是回到普遍貴族制的必要條件,但也僅是技術上的能力,並沒有辦法改變大眾文化中道德淪喪的現象。如何拉高德性的水準,依舊回到智慧的基礎以及政治學教育,這部分也會在第三題回答。
2.你認為,從事自由教育的教師需要甚麼起碼條件?
教師條件
積極條件:依照文本的條件,教授自由教育的老師必須也曾經是受過自由教育的學生,不再只是學生後,便成為偉大的心靈。且必須對於所處的土壤極其熟稔,並具有觀天、預測的能力。上述能力都是建立於對共同體的通透了解。
消極條件:依照韋伯《學術作為一項志業》一文說道,教師不應該有成為先知、領袖的企圖,也不應將個人立場在於課堂加注在學生身上。
3. 政治學與自由教育的關係?
政治學VS.自由教育
我認為政治學與自由教育的目的一樣,都是希望能夠追求共同體的幸福。從教育成果來看,政治學的目的是培養出「比較好的公民」,而自由教育是希望造就「有文化的人」。「有文化的人」與「比較好的公民」,兩者的組成我認為大體雷同,也是「追求共同體幸福」的動力。但兩者所培養出來的會是民主制所需的不同能力,即是德性與智慧。我認為智慧、德性、普遍貴族制,是一個具順序性的養成步驟,如同前述。自然教育如同基礎學科,相較政治學更無門檻,其所對應的是「智慧」,如同聖經所言,人類食了知善惡樹上的智慧之果,因此有了「辨別善惡」的能力,能夠分辨庸俗與美的事物,及是審美能力。政治學相對來說,就更為進階,有了「智慧」後,便需要「德性」來促使人追求「善」,政治學讓你更靠近自然法,更清楚知道土壤間的差異,在智識的基礎上讓人能有德性的制約。
文本之外,我認為「意願」相較於「能力」才是更為關鍵。「能力」若是基本條件的要求,「意願」就是一切行動的起源。若是結合韋伯於《政治作為一項志業》中提及的「熱情、責任感、判斷力」,我認為其所對應的就是「意願、德性、智慧」。
手段 |
政治學 |
自由教育 |
? |
目標 |
智慧 |
德性 |
意願 |
條件 |
判斷力 |
責任感 |
熱情 |
即使綜觀來看,能受自然教育者絕對是少數。但兩者的普及化,仍是學科的一大期待,當共同體中的多數能達到此一境界時,相信所處的社會便能離普遍貴族制更近一點。
提問
1.作者於文本中提及「在主流觀點中,民主的理念只是純粹的幻想,唯一有意義的是諸種民主制的行為和民主制中人們的行為。」那當民主理念只是幻想時?我們學習、追求它的目的為何?
2.通篇數度提及「德性」,德性究竟為何?與自然法有何關係?在不同的宗教脈絡下,自然法如何普世?或是政治教育可否取代宗教教育?
甚麼是自由教育
1. 自由教育為什麼有能力造就出合乎原初民主意涵的民主政體:普遍的貴族制?
2. 從事自由教育的教師須具備什麼條件?政治學與自由教育的關係?
什麼是自由教育?
- 按Leo Strauss的主張,自由(博雅)教育為甚麼有能力及如何造就出合乎原初意涵的民主政體—普遍貴族制(a universal aristocracy)?
[普遍貴族制對人民的要求]
在談及這個問題時,勢必得面對與解釋何為普遍貴族制的追求。對Leo Strauss來說,普遍貴族制對身處其中的人民的「德性」有很高的要求。這又產生了一連串的論述以及與「德性」互相使用的詞語,諸如「智慧」、「理性」、「理性社會」等等(P3)。但究竟該如何理解這些詞語?我認為Leo Strauss在後續論述哲學時(P13)有更具體的描繪: 哲學就是一種對於智識的追求,而這種對於智識的追求體現在對於真理、整體的思考。在這邊我想說明,其實就脈絡上來說,我認為哲學對於智識的追求也可以詮釋為終極的價值論辯(審美)。而上述對於哲學的理解,正是Leo Strauss認為普遍貴族制對於身處其中的人民的要求(值得注意的是,即使如此,普遍貴族制所強調的普遍仍舊是不及現代民主的普遍,畢竟對Leo Strauss來說,現代民主正是因為過於普遍導致了大眾文化的主宰)。
[何為自由教育?自由教育的作用為何?如何達成普遍貴族制?]
釐清普遍貴族制對於人民的要求後,就可以來檢視自由教育是否可以促成普遍貴族制。
一、就目標上而言,自由教育與普遍貴族制對於人民的要求相同
所謂自由教育,Leo Strauss開頭就表示是一種朝向文化的教育,且其途徑為研讀偉大心靈所留下的偉大書籍(P1),或更精確的說,要促成彼此的對話(P7)。這裡要更多開展的論述是「自由教育是一種朝向文化的教育」。在我看來,在Leo Strauss的論述脈絡當中,文化也僅僅只是自由教育的一種手段與內容。自由教育真的的目的(追求)是為研習哲學所做的準備(P13)。在這點上,哲學的追求就是自由教育的追求,我們只是透過文化、與偉大心靈的對話等各種途徑去向這個追求靠近。而普遍貴族制對人民的要求又與哲學的追求相同,因此自由教育就目的上而言與普遍貴族制相同。
二、自由教育對於不同種類的人均可使其向正確的(普遍貴族制所要求德性的、哲學所要求智識的)方向前進
Leo Strauss大致將人分成三種,分別是哲人、賢人以及其他人(除了哲人、賢人以外的人)。而自由教育其實對任一類人來說都可以使其正確的方向靠近。
「智慧難以達於人,所以德性和幸福總是不完美」(P6)。當然,並不是接受了自由教育之後,就必定能成為哲人或賢人,但Leo Strauss同時也表示:「我們不能成為哲人,但我們可以熱愛哲學,我們可以努力進行哲學化思考」。這個論述表明了如果有餘裕接受自由教育的人都應該要接受自由教育,因為即使沒辦法成為哲人或賢人,仍舊可以幫助他們往正確的方向靠近。那就更不用說如過有些天賦,能夠透過自由教育成為賢人或哲人民眾,更應該要接受自由教育。
三、自由教育手段與目的的連結
而自由教育的學習模式Leo Strauss也提及許多途徑,比如閱讀古代經典並與之對話(與最偉大的心靈對話),並且在心境上是一種最高形式的溫順(P8)。什麼是最高形式的溫順?我認為Leo Strauss立刻解釋了這個情境:「自由教育要求我們要勇敢,這意味著決心將所接受的觀點都僅僅只當成意見,或者把普通的意見當成至捨與最陌生和最不流行的意見依樣可能出錯的極端意見」。
那現在讓我們檢視最重要的問題:這個途徑是否能夠達成自由教育所追求的?在此之前,必須再次回顧自由教育(也是哲學)所追求的:「一種對於智識的追求,而這種對於智識的追求體現在對於真理、整體的思考」。在我看來,這個追求跟韋伯在學術作為一場志業當中刻劃的,對於學術所能帶給人的是相同的。在這個層面上,自由教育的學習模式確實也符合韋伯對於學術訓練過程的詮釋:「要去了解各種不同的魔神並了解他們的極限,找到自己的信仰」。因此我認為這當然也是某種程度的學術訓練,可以達到至少往正確的方向前進。
- 你認為,從事自由教育的教師需要甚麼起碼條件?政治學與自由教育的關係?
[從事自由教育的教師需要什麼條件?]
依照前述的說法,既然我認為Leo Strauss所提出的自由教育的手段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韋伯口中的學術訓練,那麼我當然支持韋伯所提出對於學術作為一場志業當中所提及的老師的人格特質(不可以當群眾鼓動者等等)。其實我認為Leo Strauss所提出的:「不要對自己的評價性過高,最應該看重的是自己的義務與責任。」(P9)也是韋伯對於學作為一種志業當中有提及的人格特質。
[政治學與自由教育間的關聯?]
Leo Strauss在論自由教育的過程中確實也花了一些篇幅來陳述這個論題(P13),這個問題對於他來說其實就是政治與哲學的區別。我認為要回答這個問題,必須要非常清楚的掌握並了解政治學如何從哲學的大概念中分化甚至到現今成為專門學系的歷史與原因。但我對於這個歷史脈絡的掌握並不是很清楚,僅就我的感受,我認為政治學相比於哲學來說確實更在意一些「現實的」(或許是世俗的)問題,我無意將其類比Leo Strauss在自由教育中的說法,畢竟他的用詞是「政治」。但我承認,政治學因此相較於哲學沒辦法完全專注在「劃分目的的好壞」。
有了這項承認,大致上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 政治學與自由教育搭配,比較傾向培養出賢人而非哲人。畢竟按照Leo Strauss的標準,哲人必須全心專注在那些最偉大的事情上,事實上,Leo Strauss也有表示是賢人統治而非哲人統治。
甚麼是自由教育
1. 按Leo Strauss的主張,自由(博雅)教育為甚麼有能力及如何造就出合乎原初意涵的民主政體—普遍貴族制(a universal aristocracy)?
成品:一個有文化的人(a
cultured human being)
Leo Strauss開宗明義地提到,自由教育的目的乃是培養一個有文化的人。一個有文化的人便是原初民主制的必要條件。環繞著自由教育何為的主張,Leo Strauss以此也一併道出了對原初民主制的要求和願景。他批評現代民主制的陋習,以平等的前提所建立的大眾統治充其量不過是大眾文化,而自由教育則是大眾文化的解毒劑,將大眾從沒有任何智識和道德努力、無任何條件的人組成的團體上升成普遍的貴族(精神上的貴族)。而唯有這樣一個要求其中所有或大多數成年人都秉有德性的政體才能共同成就良好的政治生活。
「通過給予所有人自由,民主也給予那些追求卓越的人們自由。」從自由教育的要求,似乎可以看出Leo Strauss對於民主的條件,這種條件並非是鄉愿的寄望眾人平等所能構成的政體,而是需要一種美德。而這種要求或許也是其認為理想中的民主政體為普遍貴族制(a universal aristocracy)原因。
2. 你認為,從事自由教育的教師需要甚麼起碼條件?政治學與自由教育的關係?
我認為按照Leo Strauss對自由教育的刻畫,一個從事自由教育的教師本身就得是個精神上的貴族,我們不奢求教師本身就是偉大的心靈,但他/她需要擁有教授偉大的心靈的能力,至於促成偉大心靈之間的對話對於教師來說的意義於學生來說可能較不一樣。其當然可以在教學過程中給予學生屬於自身的對話方式,然而這只意味著提供一道機會讓學生觸摸那些偉大的心靈,一個從事自由教育的教師在此須願意接受來自學生的挑戰,將最終選擇留給學生。
政治是對某種目的的追求
而自由教育的目的是塑造一個在政治生活中的人(民主政體),他不只是培養一個擁有高尚情操的人,也不單單只是智識的要求(哲人)。從Leo Strauss的文中可以發現其對於民主的嚮往從來不是平等、博愛,而是充滿著偉大的、卓越的種種德性上的描寫。而政治學的學習正是培養這些特質的場域,為了成就一個能涉入其中做出善惡選擇的公民。
什麼是自由教育?
1.按Leo Strauss的主張,自由(博雅)教育為甚麼有能力及如何造就出合乎原初意涵的民主政體—普遍貴族制(a universal aristocracy)?
A.「教育」與「政體」關係
a. Leo Strauss對自由教育的主張
透過「自由教育」救「民主」,「自由教育」藉由小心閱讀偉大的心靈,但這種閱讀絕非私人喜好和修養。自由教育以政體作為主要對象,德性和智慧的培養是企圖了解政體的樣貌和本質,並要求其政治行動和價值觀不能脫離維持或創造更佳的政治秩序。自由教育若「政體」,僅會淪為一種私人興趣的追求。
b.從蔣渭水「臨床講義」
診斷原因中提「知識營養不良症」,以及對於療法亦是與教育普及,認為要改變台灣腐敗現狀,並得從生養教育下手。教育對於政治秩序的維持畫上了直接關連性。
B.自由教育如何創造普遍貴族制?
a.讀寫能力與理性社會
1.從盧梭<<論不平等的起源>>
從<<論不平等的起源>> 1:15-24的篇章,談及文明人與野蠻人之間的差異,以及如何完善化成為文明人,「語言」則是最重要的關鍵,不僅是發出聲音,同時也要藉由語言了解複雜的概念,藉由語言創造人與人之間的共通性和討論之可能性,是人之所以可以成為人的關鍵。
2.亞里斯多德「人是天生的政治動物」
人之所以較具有成為政治動物的潛力在於「語言」和「理性審議」的可能性,不同於蜜蜂和其他動物,語言的作用不僅在表達對於事物的喜好,更重要的語言要用來進行理性審議,藉由言語的討論,這個討論不可能脫離政治生活和政治秩序。
在「什麼是自由教育」中,不斷提及自由教育必須藉由「閱讀偉大的心靈」、「現代民主制與之共浮沉」、「某種在文字之中或通過文字進行」,文字和語言使「共通性」和「理性社會」有可能出現,讀寫能力不僅提供公民於政治場域中討論之能力,同時「閱讀」也提供公民在智慧和知識上的可能性。
b.好公民與好政治秩序
2.你認為,從事自由教育的教師需要甚麼起碼條件?政治學與自由教育的關係?
A.自由教育與政治學
B.教師條件
什麼是自由教育
1.按Leo Strauss的主張,自由(博雅)教育為甚麼有能力及如何造就出合乎原初意涵的民主政體—普遍貴族制(a universal aristocracy)?
在Leo Strauss的主張中,其先提出了現在美國的民主制、現代民主制與原初意涵的民主政體之不同,並且說明現代的民主制度其實乃寡頭政體,人民透過投票以選出統治者,但人民也僅僅是投票,而自由教育正是扮演著讓現代民主制回到原初意涵的民主政體的媒介,當自由教育普及於整個政體中的所有成年人,普遍貴族制才可能出現。
若談及自由教育之所以有能力造就普遍貴族制之原因,則需先討論普遍貴族制是什麼?和寡頭貴族制有何不同?普遍貴族制所仰賴的是人的能力而非既有的財富,是因有能力而成為貴族,而非單純只靠財富又或者土地、身分等,而這樣的貴族必須是普遍的、是多數的。而自由教育正是使所有成年人擁有能力的途徑,自由教育所帶給人的能力中最核心的則是德性與智慧,且自由教育同時也是讀寫能力的培養,其幫助成年人擁有哲學式的思考,並有辨別是非、追求善(更好)的能力,且自由教育更是對審美的培養,乃了解正確之方向的能力。而當所有成年人都受真正的自由教育後,則可真正的透過理性審議與溝通,選擇更好的政體,並在所有成年人都有追求善的審美的情況下選擇出其中更能勝任領導者的人,帶領共同體邁向善,以實現普遍貴族制。
2.你認為,從事自由教育的教師需要甚麼起碼條件?政治學與自由教育的關係?
我認為從事自由教育之教師最起碼應擁有之條件乃為對美的認知和辨別,意即有審美觀,因從事自由教育的教師須將如何追求善作為自由教育的基礎,因無論是自由教育所要傳遞給所有成年人的德性與智慧的養成和需要、哲學式的思考等,都需要有一方向,而這方向乃是邁向更好的道路與制度,而方向要如何找尋、要如何追求善等問題都是需要透過辨別與選擇才可能達成和往更好的方向。
而這樣的條件則和政治學教授者所需要的條件相同,且自由教育在理想上應作為政治學教育的先鋒,也就是自由教育本就應是所有人應受之教育,擁有對社會與整體的基本審美與追求後,政治學教育則作為一個進階,並非所有人都需要且能在政治學教育中成為政治動物,但自由教育的基礎下,人則可較接近共同體所追求的善和有成為政治動物的可能。
甚麼是自由教育
1.按Leo Strauss的主張,自由(博雅)教育為甚麼有能力及如何造就出合乎原初意涵的民主政體—普遍貴族制(a universal aristocracy)?
Leo Strauss主張自由教育是使現代民主上升到原初意含民主的階梯,我認為這種教育提供的是一種基本條件與一種希望,倘若我們期望庸俗的大眾變得像一群理智的貴族化為可能,那麼至少要使大眾懂得傾聽與分辨。自由教育提供的是使人習慣沐浴在最偉大心靈的照射之中,甚至自己來調整不同偉大心靈的光源從不同角度照射與交織。從這樣的過程中我們培養更好的心靈。但我認為更重要的是這種教育尋常的極限,正如不能期待哲學系培養出哲人,同樣不能過度樂觀的期望自由教育是使人直達天聽的階梯。僅因為心靈得到了些許解放,也不能保證成就政治上的自我統治乃至於政治上普遍的貴族。只能說透過自由教育,我們可能得到了一絲希望,讓大眾從諸多生活中必要的選擇中,有機會表現的更像是個貴族;讓我們相較於現代民主,更靠向了原初的民主一點。
2. 你認為,從事自由教育的教師需要甚麼起碼條件?政治學與自由教育的關係?
我認為從是自由教育的教師必須是一個心靈上「懂得表演庸俗的貴族」,因為他扮演的是一個有經驗的學生,帶領年輕一點的學生一同受到偉大心靈的教育。多數時候這些教師面對的都是比他庸俗的學生,甚至是習慣於裝聾作啞,僅在心靈上種植他們喜愛作物的學生。教師須要對偉大心靈有所了解,又同時能夠幫助各種心靈土壤品質不一的學生接近偉大心靈。我認為這要求教師在對偉大心靈的了解之外,能夠流暢的運使庸俗之人可以體會的語言與教學,使學生至少願意向偉大的心靈邁進。
如果自由教育得以可能,那麼政治學應處在自由教育當中,受助於自由教育,並作為自由教育後所要精研的學問。自由教育是針對文化,培養心靈的教育,如果這樣的教育可以成功,那麼這些對偉大心靈有所理解、懂得傾聽、不流於庸俗,稱得上心靈的貴族之人,就應該具備了參與甚至展開探究群體幸福生活的條件,以政治學的角度來說就是研究政體以及探問可能。同時不僅因為這些貴族已經可以這麼做,更因為這些貴族已然處在文化當中,對於如何延續最好的文化及教導最好的文化應該有強烈的欲望,而善用一個政體的制度維繫文化與教育的傳承是顯而易見的幫助。因此政治學應該是借助自由教育的培養,並且經歷自由教育之後緊隨著的學科。
什麼是自由教育
當談到自由教育何能造就出合乎「原初意涵的民主政體—普遍的貴族制」時,我想先探討 Leo Strauss 眼中所看見的現代民主的樣貌為何?
「科學是我們時代的唯一的權威,我們的時代被稱為科學普及的時代。這種科學不再與智慧有任何本質上的連繫……宗教教育和自由教育富有成效和非凡的張力被我們所看到的民主思潮和專家政制思潮的張力所取代。」
「這種政體的活力在於每個個體改善其物質狀況的慾望;因此,它是由商業和工業菁英,而非土地所有者的賢人行統治。」
在當今社會中,經濟成長和共同體的發展劃上等號,薪資多寡成為社會地位與眾人評價的唯一指標;無人在乎德性、智慧與責任對人類文明與精神等內在心靈層面的重要性。資本主義與財富成為世界共通普及的度量衡,一分一毫測量著每個人在這個社群的質量,將人劃入菁英/非菁英的階級安排中。唯有握著巨量財富或關鍵企業技術的菁英,才能將手放上決定該共同體命運的船舵上,而非具有上述能力的賢人與知識階級。
而何謂原初意涵的民主政體?普遍的貴族制?
「民主制是一種與德性相輔相成的政體:它是一種在其中所有或絕大多數成年人都稟有德性和智慧的政體。」
民主制度應以雅典城邦政治為典範雛形,亦即公民能夠「共享自治」(sharing self-governing),而非將投票視作統治的唯一證據。唯有透過理性的審議(deliberation)、行動及參與,探討出何謂共同體的善(common good)和幸福。但不管在雅典還是那之後貴族尚存的年代中,公民與教育並非普及,乃鑿於血緣/身份/財富而具有壟斷性;但在當代自由主義式的民主,平等賦予人人有參政權利使公民身份成為普遍,因此「普遍的貴族制」類似於「人類是天生的政治動物」,是一種期許、亦是民主政體下的公民責任。
自由教育、教育者與政治學
要能夠理性審議共同體事務、分辨與判斷好與壞,須透過哲學式思考、讀寫能力與責任心,據此培養德性與智慧。我認為德性即是「良善的美德」,它如同自然法是作為人都應有的道德;但在缺乏宗教教育的當代,最基本訴諸於自我良心的譴責也已不復見。而讀寫能力創造理性審議與言說的本事,使人得以明辨是非好壞。其並非憑空降臨,需透過不斷地思考、傾聽偉大心靈間的交談與經典方可接近;這個過程須由同樣作為傾聽者但更嫻熟於哲學式思考的的教育者循循善誘,更像一個帶領與啟蒙的角色。而政治學作為探尋何謂幸福與好政體的學科,在自由教育作為土壤之基礎上,政治學是通往目的地的唯一階梯,亦是獨特於其他學科之處;它獨特,但在致力追求民主制的當代,政治學更須成為普及的學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