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4月29日 星期四

甚麼是自由教育?

 1.Leo Strauss的主張,自由(博雅)教育為甚麼有能力及如何造就出合乎原初意涵的民主政體—普遍貴族制(a universal aristocracy)?

在回答問題之前,首先想先概述Leo Strauss對於「自由教育」的內涵-「讀寫能力」和現代過去曾出現的「民主制」比較。

 

讀寫能力

自由教育是讀寫能力的教育。而讀寫能力之所以重要,是因為其代表著對文字的輸入和輸出,以及其所包含對文字的消化能力,同時要讓不同偉大心靈的作品能相互對話。應用在具體行為上即是言說能力、議論能力、寫作能力。三者所對應的目的皆不同,但也都是民主制能以產生和延續的關鍵。

言說能力是說服同胞的能力,無論是煽動、遊說,能使演說具擴散力的修辭能力,皆在此一範圍。議論能力是對於公共事務的理性審議、獨立思考和辯論,而此能力也能促使著作之間能夠交流對話。寫作能力是對後代的影響,能將思想化為文字流傳下去,跨時代的溝通。這也是任何一個我們現在所知的偉大心靈最需要具備的能力。

 

現代民主制VS.普遍貴族制

現代民主制與普遍貴族制的差異在於,大眾交出了自主統治的權利,不再親身參與,而是將統治的行為交付給寡頭。而大眾文化的遺毒使我們日漸背離原初意義上的民主,媒體總白癡化也讓我們喪失判斷能力。在大眾流行之下,人們不再對公共事務抱持參與的信心和動力。

而「普遍貴族制」,則是最原初意義上的民主,也許是古希臘城邦制,人們交談,人們議論,人們關心公共事務。而今日以大眾統治為主流的現代民主制,便喪失了我們曾有的「智慧」、「德性」、「原初意義上的民主」,和「自我統治」的能力。當現代民主制與德性相輔相成,德性又奠基於智慧時,以下也會解構其內涵。

綜合上述,我認為讀寫能力確實是回到普遍貴族制的必要條件,但也僅是技術上的能力,並沒有辦法改變大眾文化中道德淪喪的現象。如何拉高德性的水準,依舊回到智慧的基礎以及政治學教育,這部分也會在第三題回答。

 

2.你認為,從事自由教育的教師需要甚麼起碼條件?

教師條件

積極條件:依照文本的條件,教授自由教育的老師必須也曾經是受過自由教育的學生,不再只是學生後,便成為偉大的心靈。且必須對於所處的土壤極其熟稔,並具有觀天、預測的能力。上述能力都是建立於對共同體的通透了解。

 

消極條件:依照韋伯《學術作為一項志業》一文說道,教師不應該有成為先知、領袖的企圖,也不應將個人立場在於課堂加注在學生身上。

 

3. 政治學與自由教育的關係?

 



政治學VS.自由教育

我認為政治學與自由教育的目的一樣,都是希望能夠追求共同體的幸福。從教育成果來看,政治學的目的是培養出「比較好的公民」,而自由教育是希望造就「有文化的人」。「有文化的人」與「比較好的公民」,兩者的組成我認為大體雷同,也是「追求共同體幸福」的動力。但兩者所培養出來的會是民主制所需的不同能力,即是德性與智慧。我認為智慧、德性、普遍貴族制,是一個具順序性的養成步驟,如同前述。自然教育如同基礎學科,相較政治學更無門檻,其所對應的是「智慧」,如同聖經所言,人類食了知善惡樹上的智慧之果,因此有了「辨別善惡」的能力,能夠分辨庸俗與美的事物,及是審美能力。政治學相對來說,就更為進階,有了「智慧」後,便需要「德性」來促使人追求「善」,政治學讓你更靠近自然法,更清楚知道土壤間的差異,在智識的基礎上讓人能有德性的制約。

文本之外,我認為「意願」相較於「能力」才是更為關鍵。「能力」若是基本條件的要求,「意願」就是一切行動的起源。若是結合韋伯於《政治作為一項志業》中提及的「熱情、責任感、判斷力」,我認為其所對應的就是「意願、德性、智慧」。 

手段

政治學

自由教育

目標

智慧

德性

意願

條件

判斷力

責任感

熱情

 

即使綜觀來看,能受自然教育者絕對是少數。但兩者的普及化,仍是學科的一大期待,當共同體中的多數能達到此一境界時,相信所處的社會便能離普遍貴族制更近一點。                                                                                                               

提問

1.作者於文本中提及「在主流觀點中,民主的理念只是純粹的幻想,唯一有意義的是諸種民主制的行為和民主制中人們的行為。」那當民主理念只是幻想時?我們學習、追求它的目的為何?

2.通篇數度提及「德性」,德性究竟為何?與自然法有何關係?在不同的宗教脈絡下,自然法如何普世?或是政治教育可否取代宗教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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