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Leo Strauss的主張,自由(博雅)教育為甚麼有能力及如何造就出合乎原初意涵的民主政體—普遍貴族制(a universal aristocracy)?
Leo Strauss所指之原初意涵的民主政體,或稱「普遍貴族制」,是指絕大多數成年公民在具備德性的情形下進行治理的一種政體。欲追求如此政體,Leo Strauss提出的方案為「自由教育」的施行,藉以使受教者獲得行善的德性與充足的智慧,或稱為「追求圓滿的一種能力」。
「自由教育」的基礎是為了接近所謂「偉大心靈」的思想,藉以置身其文化之中並深化自身心靈上的學習,但若要進行如此的自由教育,其方式乃是藉由閱讀、理解偉大心靈的主張來促使自己與偉大心靈的「交談」,進而由自己促成偉大心靈之間的「交談」,這些「交談」意謂著參與者們相互探究一個被認為是應深入探究,但尚未被明白的課題,這樣的課題可以是一件公共事務、一項價值、一個字眼等。透過不斷的研讀、促成交談,才有可能使人感受到「卓越」的呼喚。
另,自由教育也要求受教者的「勇氣」,這個「勇氣」見諸於學習與各種觀點保持距離,看待其為眾多意見之一,即便是普通而主流的意見,也要與最陌生、最不主流的極端意見保持距離,畢竟這些意見都可能是有缺陷、可能出錯的。
你認為,從事自由教育的教師需要甚麼起碼條件?政治學與自由教育的關係?
首先,先從教育現場的背景而言,從事自由教育的教師在進行自由教育的當下,應當使自身處在一個與學員「平等」的地位,如同官兵們在一些特殊訓練項目中「拔階受訓」一般,然而這樣的「平等」並非涉及權力的分配,而是出自於參與對話的雙方或多方對於探討該課題的「共同需求」或「共同感受」,由此,教師與學員才能在對話、交談的過程中,經歷共同課題的抽絲剝繭並共同成長,而這正好也同時要求參與者在對話過程中,不能像是傳遞福音般只試圖單方面的灌輸己見,否則對話過程將淪為單向的獨白,即便獨白仍設有理想的聽眾、受眾。
再者,既然要從事自由教育,當然就要對實行自由教育的方式有熟芿的認識,即善於促成交談,無論是自己與學員們的交談,或是引領學員們與偉大心靈的交談,甚或是引導學員們學會透過一己之力促使偉大心靈們的交談。
政治學作為有關政體的整全性知識,而自由教育旨在追求德性的啟發,兩者的教育不應該是先後順序。若政治學先於自由教育,雖然學員能夠在充足的知識背景下進行偉大心靈之間的交談並從中獲得許多啟發的可能,但政治學的學習將淪為枯燥的背誦;若自由教育先於政治學,則使學員在不足的政治知識背景下,難以進行或促成交談,無論是自身與偉大心靈,抑或是自己所安排之偉大心靈之間的交談。因此,政治學與自由教育乃是應當同時並進的教育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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